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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 國公出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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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直沒來之前大家雖然說了要戲弄他,可沒約好要這麽整他,誰想大月王開了個頭,這幫人能借題發揮到這種程度。大月王頗有點不安,畢竟先前收了褚直不少禮物;顧如虎則和師父對視一眼,周覆那眼神明顯說的是“還是你這大舅哥出面圓場,別把好好一樁喜事給攪黃了”。這倆還在眼神交流,那邊便褚直忽然往前走了一步,把大家夥嚇了一跳。

咋?這是憋不住,要打人了?

也不看看這是哪兒?敢撒野,把師姐給藏起來!

孰料,褚直只是走到了顧二娘面前,彎腰柔聲道:“二娘,你願意娶我嗎?”

顧二娘吃了一驚,仔細看他眼睛,含著一層淺笑,盛滿燦爛的星光。

不禁莞爾。

褚直看到她眼底的笑意,在她尚未開口說話之前直起腰,朗聲道:“好,大王,威寧侯,師父,各位師弟,你們說的對,本國公就入贅顧家。”

他一開口把全場給震住了。

二娘驚訝的嘴微微張開,方才她以為他明白了大家夥是跟他鬧著玩的。難道真的要她娶他?!這麽一想,好像也不錯……

“二娘,那我先回去,日子祖母選好了,是八月初五,我在家等你來娶!”先把日子說定。

“威寧侯,以後住一個屋檐下面,還請多多指教!”

說罷,褚直沖大月王、周覆諸人略一拱手,走了!

“啊啊啊,他真的走了?”趙洪天恨不得跳到桌子上,又抱著腦袋,害怕師父、師兄、師姐揍他。

“二娘……”大月王頗有歉意,沒想到會搞成這樣。

白紹棠搖著紙扇不說話。

“要不我去鎮國公府一趟……”褚直這小子,還真不按常理出牌,他這個大舅哥只好沒面子一回了。

“罷了,不用去,他願意嫁,我為什麽不能娶?”顧二娘忽然道。

眾人看著她笑意盈盈的眼睛,忽然意識到她不是開玩笑。

倆人都不是開玩笑。

褚直是這麽想的:他無論如何都要跟二娘在一起的,那麽他娶還是嫁,有什麽區別呢?只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,怎麽樣都可以。他這幅皮囊,以前是他的驕傲;但就是這皮囊差點讓他失去二娘。如果是二娘娶他,他就是二娘的男人,“這位是顧二娘的丈夫”“這位是國公的夫人”這兩句話可不太一樣,誰想覬覦他,就得先打敗二娘,一勞永逸!至於孩子,這次他可賺了!既然是入贅,威寧侯總得給自己解決後繼無人這個難題,到時候就過繼威寧侯的兒子,想想就覺得太完美了。

不過褚直還是有一點擔心,擔心老太君和褚陶會不同意。不過褚陶的意見嘛,不用管;就是祖母那裏,只要他好好的說,祖母那麽疼他一定會同意的,就是不同意,他也決心已定。

褚直帶著這樣一番激昂的情緒回了鎮國公府,徑直去見老太君,不想褚陶也在,他一股腦都說了。只見老太君和褚陶面面相覷,忽然站起來喜悅地握手。

“太好了,難得二娘願意娶你!”老太君激動道。

褚陶:“正是,以後我和你奶奶都不擔心你被掃地出門了!”

褚直:……

老太君擦了擦淚,對褚陶道:“還是你懂我的心。二娘既然願意娶他,那就是決定照顧他一輩子,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沒人要了。”

褚直:難道我不嫁給顧二娘就嫁不出去了嗎?啊呸!他想嫁的只有顧二娘一個……奶奶說的好像也對。總之,他要成親了!

褚直興高采烈地走了。

顧如虎覺得兄弟們一齊給他挖了個大坑!既然是娶,就必須要有聘禮,他這三年的俸銀都填進去了。沒兩天,顧山夫婦回來,恨不得把幾年沒見的女兒揉在心裏,哪會舍得責怪她,只狠狠把顧如虎給罵了一頓。可憐堂堂威寧侯,在院子裏跪了半個時辰。

這件親事已經不可逆轉了,因為連景寧帝都知道了,還特意宣顧如虎進宮詢問婚禮的細節,哈哈大笑了半天。

八月五日舉辦婚禮,顧如虎忙的焦頭爛額。顧二娘只比他清閑一點點,這時候才知娶個“媳婦”多不容易,單是那禮服就愁煞人,打發人去請褚直,褚直說婚禮之前不宜見面,只叫人把屬於她的那一套嫁衣送了過來。顧二娘拎著那鳳冠霞帔發愁,到時候總不能騎著馬穿這些去迎親。重做,重做!

相比威寧侯府人仰馬翻,雞飛狗跳,會春堂簡直安靜的像沒人。自從斂秋被褚直打發到威寧侯府後,王乙就經常一個人坐在屋頂上;王甲去選鋪子準備開肉鋪了;景寧帝給褚直放了一個月婚假,褚直有時候去城西看看宅子建造進度,有時候一個人坐在書桌後面神態安詳地奮筆疾書。

王乙有次看見他寫了一篇“七個小竅訣幫你搞定河東獅”的文章,第二天,就在燕京小報上看到了一篇一模一樣的文章。

那文章署名北陵笑笑生。這個北陵笑笑生最近有點火,他寫的文章既生動又有趣還很實用,王甲王乙李桂梅山都是他的粉絲。

七月三十一日,燕京小報,北陵笑笑生,《如果心悅她,就在西山造一座園子送給她》

王乙:我的偶像是土豪!

八月一日,燕京小報,北陵笑笑生,《做一個美麗的待嫁新娘》

王乙撓了撓頭:土豪是女的?

八月二日,燕京小報,北陵笑笑生,《等待花開》

王乙:太文藝了,離我太遠了~

八月三日,燕京小報,北陵笑笑生,《克服婚前緊張的九十九種方法》

王乙:我也好緊張,主人好像不緊張,今天寫了一天字,還有,三更起的床。

八月四日,燕京小報,北陵笑笑生,《洞房前你要做的準備》

王乙:不就是拉燈麽?竟然也寫了一萬字……嗯,水要準備,柔軟的布要準備,傷藥也要準備……好有道理!

八月五日……

王乙沒有時間去買小報了。這一天褚直三更就起了,先去沐浴,完了,趁李桂給他擦幹頭發的時候,簡單用了些湯羹。然後再度凈面洗手,穿上大紅喜服。

他穿的仍是早先準備好的新郎官的衣裳,不是鳳冠霞帔。

原來打算去拜見老太君的,沒想到老太君和褚陶直接過來了。還有褚飛。後來褚良也來了,畏縮在外頭,等老太君發了話,才輕手輕腳地進來,站在角落裏。

國公府裏原來六位爺,褚誠是六姨娘給褚陶戴的綠帽子,顧二娘查清後就把他給放了,不知所蹤;

褚淵死了;

褚良抄家的時候鉆狗洞逃了,過了幾年不是人的日子,瘦成一把骨頭,在外頭的時候提都不敢提“褚”這個字,後來聽說褚家又起來了,壯著膽回來,老太君便打發他到莊子上的,前幾日得了褚直喜事的消息,昨晚上坐著牛車進的城。進了屋子眼珠子亂轉,卻是不敢動了,雖然褚直這婚事有些可笑,但他早就是鎮國公了,不說這國公爺的爵位,景寧帝對他的厚愛全燕京都知道,徹底死心了;

褚寒,大軍離開青州城的時候褚陶是把他留在了青州陪同老太君,有一天,他忽然不見了,青州府上上下下都找不見他,據說有人曾看見過他獨自離開青州,至今杳無音訊;

六人中除了褚直,尚算得上好的是褚飛。褚飛生母二姨娘原是王媛的陪嫁婢女,王媛安排她成為褚陶的妾室也是為了保護褚直,二姨娘有沒有盡到責任不說,自褚飛幼時就告誡褚飛不能與褚直爭搶,褚直和二娘被趕出國公府的時候,二姨娘還曾冒險給他們傳遞過褚雪的信物。後來流放時,褚飛被顧二娘所救,感念褚直與二娘之恩,便留在褚直身邊幫他辦事,前年中了舉人,褚直推薦他去禮部做了一個七品小京官,先積攢資歷,待到中了進士再往上舉薦。

此時褚飛也陪在一側,同老太君說話。

褚直沒多少話,老太君跟褚陶一遍遍落在他身上的看“待嫁新娘”的目光也真是叫他無話可說。

這並不影響老太君和褚陶喜悅的心情,褚家幾度起伏,老太君和褚陶早就看開了,身份、地位都是外物,孩子們過的好不好才是真的,沒有二娘,褚直就活不長,還有什麽比他們幸福的活著更重要?他們褚家不但保家衛國是一把好手,同樣也能讓燕京上下樂呵樂呵!

天剛放亮,謝蘊和司馬瑤就來了,在門口還遇見了周宸、褚七娘兩口子,謝蘊和司馬瑤等這一天好久了,本來想直接去威寧侯府鬧洞房的,畢竟沒沈齊山的地位,還是先來瞧瞧“新娘子”,沈齊山是直接去威寧侯府了,據說威寧侯府門前那條路從昨晚上就被小板凳占滿了。褚七娘不必說了,可是地道的“娘家人”,怎麽都要來“送送”三叔的。

一大堆人擠在會春堂,時過境遷,讓老太君不由想起當年也是在這兒,二娘第一天嫁進來的情形。那個時候……老太君不由眼圈紅了。

褚陶正跟老母親說著話,連說了三句都沒聽老太君回話,擡頭一看,老太君站了起來,顫巍巍走到褚直面前,伸手捧住了他臉:“我的孫兒啊……”

褚直一直在等著,時辰不早了,顧二娘怎麽還沒到?出發了嗎?這是新嫁娘等待的滋味嗎?當年的她,也是這麽等著自己嗎?

腦子裏竟亂了起來,直到被老太君捧住臉,不知怎的,鼻頭竟然一酸,他竟然想哭了!

就在此時,外頭忽然傳來聲音:“來了——來了——快到大門了——”

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鎮國公府前面那條街了。

這天一大早,從威寧侯府到鎮國公府的路兩側都擠滿了圍觀的人,都想看看女娶男是個怎麽娶法,更想看看那傳說中親手取了暴君首級的女將軍,搖身一變成了異族公主的顧二娘是什麽三頭六臂?

喜服總算在昨天晚上趕制出來,顧二娘並沒有選擇鳳冠霞帔,也不是男式的長袍。她請裁縫在褚直那套喜服的基礎上做了改動,提高腰線,放寬袍擺,五指寬腰帶勒的她愈發英姿勃發,但繡娘在袖口,領口,袍擺邊緣祥和圖案弱化了過於強硬的感覺,從腰間垂下繡著吉祥如意花紋的蔽膝則憑添一份典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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